小郎不离姐身边。
屋里的歌声停止了。古仕光索性放开嗓门唱起来:
杏子没有李子圆,
哥嘴没有姐嘴甜,
去年今日亲个嘴,
今年今日一对年,
嘴巴还像蜂糖甜。
灯光一颤,红窗子不见了。
古仕光走到消失了的窗前说:“桃叶,我特来告诉你,那条鲟钻子又回来了。你说怪不怪,葛洲坝都修了这么多年,那家伙竟然能从海里游回长江,还能穿过那条大坝来到青滩。屈祥从今天开始又彻夜守着,他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来的,还拿来了一条草鱼,你给他做个不下锅的菜吧!”
过了好久,屋里的灯光又亮了。
桃叶将古仕光叫进屋的时候,古仕光说外面还有一个男人。桃叶将门留下没关,一个人拎鱼去了厨房。鱼慢慢地香了起来,满屋子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滋味。桃叶家的房屋是新盖的,比肖姣家好多了,彩电也是这儿少见的二十五英寸。
草鱼做好后,古仕光故意让我上前去接。
桃叶只在这时看了我一眼。
她对我说:“小心别烫着。”
那种柔情蜜意一下子就征服了我。
我怔怔地望着桃叶。桃叶几乎是用同样的神情望了我一阵,然后眼皮一垂,就像关上一扇大门一样。我满腹冲动,正要替父亲道歉,她突然轻轻地说:“回去问你母亲好。他们都是好人,不该为我受罪。”
灯光下,桃叶的眼角映着潮湿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