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脑?”睿洵放在鼻端轻嗅,“不是说今天不用它?”
素盈立即发现自己走了神,结结巴巴连说两声“奴婢”,仍未想出一句话为自己辩白。
睿洵宽厚地笑了笑,问:“龙脑可是乌苌国出产的最佳?”
“这……奴婢不知。只见过书上记载,贞观年间,乌苌国向大唐献过龙脑香,大约不会差。”
睿洵点头夸她:“总听素率夸你博学广记,连上次在宫中讲史的两位范家公子,也附和说是博览经史颇有见地。”
听他提起范公子,素盈立即想起去年冬天哥哥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轩叶满脸惊奇地问“哪里有人”,仍然历历在目。想起轩叶,素盈的心复又沉重,再笑不出来。
“素氏当中聪敏博学的女子数不胜数,我实在不值一提。”素盈摆弄着香料,轻轻地说,“倒是范家的公子们当真好气度,我当日口出不逊,他们却不介意。”
睿洵奇问:“你说了什么?”
“说范氏高谈阔论,如隔靴搔痒,我不喜欢。”素盈说罢,微微脸红。
睿洵笑道:“我也不喜欢他们。”
素盈眨动眼睛,双目泛起神气,好奇地问:“他们对殿下说了什么?”
睿洵想了想,谨慎地告诉她:“他们讲历代刑志,偏要扯到孝敬父亲与孝敬母亲哪个重要,大段地说,母若伤父,做儿子的该怎么办——听了让人讨厌。”直到今日说起,他脸上犹有嫌恶之色。素盈也觉此话有离间之嫌,不晓得范公子们怎会对太子讲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