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聂琰闭着眼睛,出气轻微绵长,才知道他酒意已深,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聂震心中喜悦之极,又火速亲了亲他的眉头、鼻尖和脸颊,以及双唇。
聂琰睡意朦胧,鼻头做痒,便赶蚊子似的挥挥手。聂震脸上正好挨了一下,居然有些热辣辣的作痛,他也不以为意,还是抓住机会乘势轻薄怜爱一番,这才明白聂琰酒量其实很不怎么样,心下暗喜——总算找到对付这冤家的法门了,日后如何,再不是聂琰一个人说了算。
一抬头,正好看到满座酒客都目定口呆地看着自己,聂震双目一凛,不怒自威,森然道:“看什么?”顿时吓得众酒客一哄而散。
本想把聂琰抱起来,奈何他不肯,聂震就这么扶着聂琰,两人歪歪倒倒行走在河流边的杨柳烟波之中。虽然走得狼狈,可能和聂琰挨得这么紧密,甚至感觉到他带着醉意的柔软呼吸……聂震心中十分快活。
他甚至开始幻想,接下来赶紧找个客栈,然后……
聂琰忽然站定,低声说:“逸臣,逸臣。”眼睛直勾勾看着水中。
聂震又有点恼怒起来,没好气道:“他早就死了。”
聂琰一皱眉,根本不肯信他的话,又叫一声:“逸臣!”醉眼模糊,似乎又看到离别那日杨弩朗然笑着说再见的样子。他心中十分不安,只想抓紧杨弩,再不要那人陷入黄沙漫天的死地,忽然用力挣脱聂震的怀抱,奋力一涌身,竟然硬生生扑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