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英和伊丽莎白对这件事也是一直安不下心来。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没有彬格莱的任何消息,这阵子刚在麦里屯传开话,说是彬格莱整个冬天也不会再回到尼塞费尔德来了。这一传闻大大地激怒了班纳特夫人,每当听人提起,她总要反驳说,这是最最恶毒的谣言,根本不可信。直至伊丽莎白也开始担心——不是担心彬格莱薄情——而是担心他的姐妹们会把他给成功地支开了。尽管她也不愿意对这样一个能毁坏了吉英的幸福、能给她的恋人的忠贞蒙上了阴影的想法予以承认,可是她总是禁不住要往那个方面去想。她担心有他的两个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姐妹和他的那个令人生畏的朋友从中作梗,再加上达西小姐的姣好迷人和伦教的享乐生活,这一切也许会把他对吉英的那份情意完全吞没了。
至于吉英,她在这一悬而未决的情境下的焦虑,当然是更胜伊丽莎白一筹了。但是只要她觉得她需要隐瞒起来的感情,她是不会说的,所以在她自己和伊丽莎白之间,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可是她的母亲却没有这种细腻的情感来约束自己,她无时不在谈到彬格莱,不在表达她盼望他归来的着急心情,她甚至要吉英承认她是被人家给耍了,如果他不再回来的话。要能比较平静地忍受这一切,需要吉英使出她全部的温柔与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