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望着他,他不理我,双手不停地挖,十指沾满泥土有鲜血溢出来,他也不在乎,过了许久,一个小小的坑呈现在眼前,他将那块小木牌插进去,又将土壤悉数掩埋回去。
木牌上的字映入我眼帘——画家夏至之墓,生1987年,卒2006年。江离、盛西曼立。
“谢谢。”我哽咽着开口。
“我欠他的。”江离轻轻说。
这一刻,我忽然原谅了他,以及他的家人。
“请你,代他好好地活下去,将他所有未完成的梦想与遗憾实现。”我轻轻说。
与江离一起离开公墓时,天已近黄昏,夕阳沉沉地落在天的那一边,微风吹乱头发,我驻足回头朝那个渐远的坟冢凝望,再见,夏至。我曾爱过并将一直记得的少年。再见。
纪睿的车与那言的车并排停在山下,他们依在各自的车上聊天,见我们下来,分别上车去倒车。
我正欲上车的时候,江离忽然叫住我,转身,他已朝我走过来,还未开口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拥得那么紧,下巴抵在我头顶,他带了鼻音的声音沙哑地响在我耳畔:“西曼,珍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