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有中年男子上了画舫,将背上的褡裢往剩下的那张空桌上一甩,疲惫地叹了口气。
“任六郎,今天的生意不好?”旁边有人认得此人。
“常平仓失火,真不是小事。我一个米店掌柜,亲自跑了整整两天,一粒米都没有买下。”任六郎解下腰间水袋,灌了几口水喝。
“常平仓失火,也没烧到百姓家,那些收粮的大户怎能没粮卖?”
“他们手中有粮,可就是不卖啊!摆明意思就是等着看行情涨价。”
“这么说,我们眼下余粮吃完,就怕没粮食吃了?官府之前不是发令,说常平仓失火不会影响民生?”
“官府安抚人的话能信?常平仓可是几万石粮食被烧了个精光,那些粮商明知官府没了备粮,粮价高低岂不都成他们说了算?还有那些吃公粮的官差兵士,说没吃的可就都没了吃的,到头来也得从我们百姓口中争。明摆着赚钱的好机会,粮价能不上涨?”
“一个两个能管,可所有粮商一同抵死涨价,官府能奈何?压制的狠了,难保不出乱子。咱们西南这边的那些外族可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别以为十多年前宰相留正大人知成都府时,与吴挺将军合力把妄想侵吞我们的羌族首领奴儿结打退,成都府安生了这么多年就不会再起战事。这粮食可是民生之重,掉以轻心不得!”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