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一文钱比日头大,她怎么可能给你几万两银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木樨没想到衡三郎对匡家的事如此了解,把这两天的事情都对他说了,最后道:“我打算用这笔钱给匡石修一座衣冠冢。”
衡三郎一下子僵住了,冷面上浮现一层冰霜,慢吞吞道:“匡石不是和将士们一起埋在沙场了吗,你修衣冠冢干什么?”
木樨坐到书桌旁,手托着下巴道:“我不相信匡石战死了,他一定会回来的。殉国的官报送到了匡家,如果他还活着并默许这么做一定有苦衷。”
“想来他不方便以匡石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我给他修衣冠冢也可以帮他迷惑想害他的人。”
“如果他真的战死了,等战事平息了,把他的遗骨移回故里,提前修坟也算是给他的交代吧。”
木樨言语间流露出几分伤感。
“我从虚无仙山跌落下来的时候,眼睛受伤看不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果知道他的样貌就给他画一幅像,放到衣冠冢里……”
木樨再也说不下去了,六年前的事就像昨天发生的一般,既清晰又遥远。
从她虚无山上跌入匡石怀里,再被送回匡家老宅,两人相处不过二十四个时辰。
为了一句承诺,她等了六年,等到的却是匡石战死沙场的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