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看到了机会,暗地里流下欣喜的泪水。他和夏言是同乡,为了升职,他做了多年夏言坚定无畏的谄媚者。夏言被他感动,于是提拔他做了次辅。可在夏言眼中,他就是一条狗。整个中央政府官员都知道,夏言和严嵩讲话,就如同主人命令仆人。当然,夏言不会注意这点,因为他对除了皇帝之外的人态度都一样,嚣张高亢。
严嵩悄无声息地在夏言背后举起刀,夏言毫无警觉,继续他的一贯做派。朱厚熜常在皇宫里做法事,他本人戴着香叶冠,同时还让大臣们也戴。法事第二天,朱厚熜命夏言和严嵩来见。当看到严嵩时,他心情澎湃,直想大哭一场:严嵩太可爱了,他头上的香叶冠被轻纱笼起,走起路来花枝乱颤。而夏言头上只有官帽和露出的缕缕白发。
有些事,就怕比。如果严嵩没有戴香叶冠,夏言不戴香叶冠就不会分外显眼。朱厚熜问:“夏言,你怎么不戴?”夏言回答:“大臣朝天子,为什么要穿道士的衣冠?”
朱厚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虽未当面斥责夏言,心上却有了结。要阴鸷的朱厚熜解开这一心结,除了鲜血,没有别的办法。
1548年,正当张居正在翰林院刻苦攻读时,命运开始为夏言修筑末路。这件事说来话长,但不能不说,因为二十多年后,张居正也要面对夏言所面对的难题。这个难题就是让大明帝国焦头烂额的河套(贺兰山以东,狼山、大青山南,黄河沿岸地区)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