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李丁打了电话,末了说,谢谢你。 李丁叫,贺梅,你是打我脸吗? 他在大街上,我听得出来。 我说,不,我说的是心里话,阿姨出院那天,我请你吃饭。 李丁生气了,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笑了笑,小心开车,见面再聊。
我不是心浮气躁、沾沾自喜的人,但那天有些兴奋。 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最好喝上一杯。 院长、助理、护士,想了一遭,没有合适的。 我犹豫一下,给他发了短信。 他是我的病人,失眠症患者,是我治愈的。 在治疗期间和他有了关系。 但我从不联系他,除非他给我打电话。他很忙,几乎每天都能从电视上看到他。离婚后我独自生活,有的是时间,他发信号,我即刻赶到宾馆,像个应召女郎,但我不以为意。除了时间,我只有寂寞。他曾提出让我去个轻松的地方,那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说考虑考虑。 他没说什么,冲这一点,他挺善解人意的。 过了半小时,他回信了,检查组来了。 没有多余的话,但我清楚那五个字的分量。 每一个都超过我的体重。 我并不怪他。 我想起范大同,也许他可以。 有些滑稽,怎么想起他了?虽然我不再恨他。时间确实是良药,但也没有彻底将过去放下,对饮欢庆? 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