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疲惫如决堤的洪水般袭来,于是我重重躺下,仰视着天花板,那些分格的线条从没像今天这样锐利。
曼迪曲起小臂,用拇指指了指身后墙面的涂鸦,“她有多少岁了?一百岁?两百岁?她会一直统治下去,不是吗?God Save The Queen,She ain’t a human being. 而你们没有未来。”
我打了个激灵,连忙坐起身,两只手在身后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你知道这首歌!”
“我早就说过。”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另一首更有名的。”
“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同志。”
五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的眼前会站着一个革命者。
在片刻的惊愕之后,我站起身,“我还有选择吗?你在我家杀死了一个征税官!”
“他并没有死。”曼迪指出。
我却已经朝她伸出了我的右手,期待着她的左手激动而兴奋地握过来,“我加入,我至少要救出希德。”
然而曼迪却一动不动,用轻柔平稳的声音说:“第一,我们不会救希德;第二,你暂时还不够资格加入我们,”她用手指指我,“太胖了。”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控制别人情绪的大师,什么急躁,什么敏锐,什么平和,只不过都是表演出来的吧,为了方便带动交谈者——也就是我——的情绪,从而让我达成她的愿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