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道:“那可太好了,你走进看看,这就是你儿子,快劝劝他放了李使君吧。”
井宽仁闻言一惊,他双目仅能视光,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影异常高大,奇道:“这是吾子?”
井真成在袍内踩了高跷,又在脸上粘了络腮胡,就算井宽仁看得清楚也未必认得出他,但井宽仁可没化妆,别说他这副尊容,只他的身高一看就是东瀛倭人,井真成激动地颤声道:“狗卖弄……瓦大西弄……喔多桑?”
井宽仁听他说出这番东瀛话,不禁大吃一惊,紧走几步,一把抓住了井真成,几乎将眼睛贴在他面上仔细端详了半天,颤声道:“阿拿打……瓦红洞泥……瓦大西娃掴……西塞?”
二人在大唐生活了数十年,本国母语竟已经生涩了,都说的磕磕绊绊,但这不影响他们了解各自话里的意思。
井真成一手持刀仍然抵在李邕脖项之上,另一手将脸上的胡子扯掉,又胡乱一抹,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同时抖落身上的白袍,露出下面踩着的一截高跷,眼中含泪语带哭腔道:“喔多桑!瓦大西西塞跌死噶!”
“西塞”便是东瀛语“真成”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