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在下午三点的池塘前安静坐定,我体味了从西贡回来后最崩溃的一个下午,却无法对他记恨。毕竟就好像谁说的那样,对于美好的事物,我们总是充满了包容。
基于对美的由衷欣赏,我对沈略也充满了包容。
今晚沈略的心情看上去不佳,得出以下结论,是他启封酒瓶时失手了好几次。他喝酒这么多年,别的本领没练出来,开酒的技术倒是顶尖的,因此我确定他一定看见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将瓶子顺势丢开,整个人重重地坐到沙发上,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我:“说吧,你今天在会场看到了什么。你妈又换了新男友?这次是几岁?我本以为就算她去初中拎一个回来接吻,你看见也只会无动于衷。”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杯酒缓缓神,才记起他刚才根本没有启封,不由倍感泄气,“是梁非……”
“那个梁非?”
“嗯……那个梁非。”
我莫河啊短短活过的二十四年里,前二十年过得懵懂,后四年过得浑噩,最黑心的时间,大概便是在西贡的那两个月。
我勾引了让我借宿的好人的儿子,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踹了。
【4】
当晚沈略第一次没有送我回家,给出的官方答案是困了,我知道他是觉得时间太晚影响他睡美容觉,也就识趣地打电话叫了代理司机,乖乖地坐在客厅等对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