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们不同。”赵初临打断了他,心头沉重不安,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只因他是江南旧臣?”
“不单如此,他还担负着谢氏兴衰的责任,子安他少有才名,打小就被家中长辈灌输着‘你最有出息,以后谢府的荣辱要靠你一人’这种话,他只有不断努力,才能不辜负长辈们的期望。江南政权覆灭,他要保全谢氏,又要在新朝站稳脚跟,初来汴京,国子监的监生们欺他年纪轻、资历浅,往往不服管教,处处与他为难,甚至在他心神疲惫之际他失去了最爱的姑娘,这些他从未表露,却实实在在压在他身上。国子祭酒,看似光鲜,却无实权,你我都明白,陛下只为安抚江南民心,从未真的信任过他,他若不争,谢府门楣止步于此。”
沈延清沉默了,他不是不懂,只因不曾亲身体会,他是侯府嫡子,虽说在满是高门显贵的汴京城里不算多耀眼的身世,可也足以被大多数人仰望,他的父亲是跟随陛下最早起义的将领,陛下登基,封其侯位,颇得倚重。
他不需要自己再去争什么,因为哪怕他在枢府任了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也没人敢轻视他。
沈延清微微一叹,作为兄弟,他必将全力支持,可此事毕竟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