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讲 表现主义与新古典主义
勋伯格《期待》1954年舞台效果图,汉堡国家歌剧院
表现主义音乐是继印象主义音乐之后的现代音乐中的第一个流派。正如印象派以反抗后浪漫派的姿态出现一样,表现主义也是作为印象主义的对立面出现的。
20世纪20至50年代,影响最大的音乐流派是新古典主义。这一流派不但否定浪漫主义音乐的标题性和主观性,也否定后浪漫主义及其引申出来的表现主义那种夸大的幻想与表现。
一、内在的骚动——表现主义
康定斯基的《印象3:音乐会》
表现主义音乐也是表现主义绘画的同步艺术,但在时间上晚了大约十年。表现主义绘画兴起于1905至1930年间,以德国和奥地利为中心。1911年,俄罗斯画家康定斯基和马尔克等人在德国创办《青骑士》杂志,不仅刊载绘画,而且表达了许多关于绘画、戏剧、诗歌方面的评论。他们不满足于印象主义者表现自然景物的表面现象(光和影),主张根据“内在需要”表现自我感受和主观精神世界,这种内在的精神深受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多体现为焦灼、恐惧、绝望、茫然等紧张而近于歇斯底里的情绪。
音乐上的表现主义在追求形式上的自由、反传统、反对印象派等方面,与绘画的观念是一致的,在它身上已体现出现代音乐反传统、与传统割断一切联系的主要倾向。首先,它完全放弃了传统的调性规律,视八度中12个半音具有同等的价值,没有过去主音、属音的概念,使无调性占有绝对优势。在对位方面,多以复合的自由旋律进行,提倡线形的自由对位法。传统的匀称的旋律进行被一连串独特的音的连续所代替,不再使用传统的收束、反复,显得很自由。节奏复杂化,显得难以捉摸。在乐队的使用上,这类作品偏向于使用较小的编制,配器精致,常带有室内乐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