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均诚已经站起身来,跟迎向他的范之浚在走廊里重重握了握手,宾主双方再度落座。
晓颖拣了张离客人最远,同时也最不起眼的位子,小心翼翼把自己藏了进去,可惜,椭圆的桌子就那么长,不管她怎么躲闪,视野里,一众人的身影都能一览无余,包括沈均诚在内。
沈均诚坐在沈氏来宾最正中的位置,与晓颖刚好在对角线上,她只需稍稍仰头,就能捕捉到他的目光,这个尴尬的角度让晓颖不得不时刻望向他的左右两边,以避免与他视线对接时产生失态。即便如此,她还是在视线胡乱调拨的过程中看清了久违三年的他。
在温暖如春的空调间里,他只着一件银灰色的衬衫,袖口处的纽扣一丝不苟地锁紧,头发依然理得很短,他的着装品味跟三年前似乎没什么不同,而他谈笑自如的态度以及那张老练沉稳的脸却令她感到陌生。即使他的视线偶尔划过她的面庞,晓颖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来自过去的触动与影响。
他与她,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那样,陌生,而且充满了距离。
当晓颖的目光触及他随意摆在桌上的双手时,她的心才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终于有了点儿疼痛的感觉,他纤长白皙的手指上干净得没有一点赘物,她下意识地碰触了一下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