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很有音乐天赋,四岁开始学钢琴。那么小一个孩子,连钢琴的踏板都踩不到,那个时候他总会要我坐在他身边,我帮他踩踏板,他在一边弹琴。”
脑海里浮现小男孩那双总是弯弯的眼睛。
那个时候,他的眼底仿佛住着星星,只要笑起来,就能看见细碎的、跃动的光亮……
“后来,我在莫斯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人关在笼子里等死。等我救他出来才发现,他的手断了。十根手指,每一根的指伸肌腱,都被挑断了……”贝斯顿了顿,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复先前的淡然。
他停下来,缓了几秒才继续道:“因为发现得太晚,有些手指留下了永久性创伤,直到现在都无法修复。荆小姐,你该知道这对一个梦想成为钢琴家的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荆夏默默听着,没有吭声。
这些过去,她隐约是知道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说到底,都是些与她无关的东西。
他用半真半假的感情对她设下陷阱,她现在如果还是不顾一切地跳进去,那才是真的傻。
于是她深吸口气,冷淡地问道,“所以贝斯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把这样一段血淋淋的往事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别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所以呢?”荆夏反问,几乎要笑出声来,“所以就算他这样做是出于另外的目的,我也应该感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