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句话也行呀。望秀说。
得死心。这都几年了,你还不死心?我的心是死了,死了呀。德胜爷长叹一声。见玉儿睡了觉,他才说,我是来跟你说有志。望秀抬了抬眼,她的眼很空茫,像是被一片乌云遮着,她捋了下头发,一抿嘴,挤出两个字来,不听。
得听。德胜爷紧跟道。谁不做错事?你不?我不?有志是错过,他也有他的难处呀。
现在说这话,还顶啥用?望秀想给大志翻身,德胜爷不让。他让望秀坐下,听他把话说完。
这天夜里,冯有志也敲了望秀的门。是在德胜爷走后,望秀隔门问是谁,冯有志怯怯地说,是我。门里边一下静了,冯有志心里七上八下地乱跳,见望秀不说话,他又说,望秀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望秀隔墙撂出一句话,天太晚了,你回去吧。说完就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冯有志蹲在门外,任夜风从他身上掠来掠去。后来村子里响起狗吠,紧跟着有脚步声朝这边响过来,冯有志极其伤感地挪动脚步,他说不出他心里是啥滋味。
第二天天刚麻黑,冯有志又到了望秀家,门没上,冯有志大着胆子推门进去了。望秀见是他,脸一惊,但没说话,冯有志找个凳子坐下,一时也不知该说啥。玉儿跑出来,问你是谁,你到我家做什么?冯有志伸出胳膊,想抱玉儿,望秀喝了声,做作业去。玉儿陌生地瞪住冯有志,瞪了半天,一吐舌头,钻自个儿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