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打定主意了吗?这里不能久留,要是……”
他一动不动,他的右脸挨着粗糙的大理石。忽然,他感觉到了大理石的纹路。那纹路是麦子形状的,从他的右脸那里一直往下延伸,延伸到深而又深的处所,这些全被他的右脸感觉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害怕,又不敢动,怕那些人嘲弄他。还好,看守们见他不动,就走开了。
他将右脸翻过去,用左脸贴着大理石。纹路消失了,他等了又等,什么感觉也没有。看来这岩石是有脾气的。他坐起来,看见他刚才贴脸的那地方闪出几点微弱的火星,用手去摸,有点热度。他回想起别人说他是看守的事,在心里对自己说:“果然如此啊。”他有点满足,又有点失落,毕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实或许诺。如果此刻他从这里越狱,还能看见东方的朝阳吗?这个问题有点蠢,因为谁也没有拦着他,谈得上什么越狱?他对自己估计得太高了。
他开始走动了。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是朝着监狱走,而不是朝着出口走。出口从未出现过,当然也没法预见。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那张小门,穿过小门,回到了走道里。陪他上山的那位看守站在他的囚室的铁门那里亲切地对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