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
女人们叹息。
“真的,谁惹得起呀?阎王爷叫你死,你敢不死吗!”
宋子胜刚要说话,眼前一阵黑,差点昏倒,于是,又被老婆推屋去了。
“咳……咳……”
“咳……咳……咳……”
又是一大串女人们的叹息。
“什么办法?……穷就穷喽,难道这条穷命也不让活下去了吗?”
这话里含着无限的辛酸与眼泪,绝望与愤懑,闷沉沉地响在人群里。
人们的脸跟天空一样阴沉,人群暂时静默了。
“就这样挺着,叹叹气,发发牢骚,就算完了吗?要想活,还得想法子啊!”
陆雄年轻的响亮的喉咙,又把人群叫活了。
“是的,挺着就是等死,办法是要想的!”王得福接着说。
“办法,办法,我问你,你想出什么办法来啦?……嗯?你倒说呀!”
邹家昌的脾气总是那样暴,三句话不投就要跳起脚来,可是,难民区的人,谁都佩服他。他有胆量,有主张,虽然他的主张有时候不免过激。他的个性最强,谁的话他也不肯听,连宋子胜也说不了他,唯有陆雄的话他却句句服从,他常常向人说:“我们陆二哥才算是一条好汉哩!他说话行事,简直叫你没法反对。别看宋大哥比他岁数大一些,可是要讲韬略、纲条,还是数我们陆二哥,你别看他不声不响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