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副连长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她一时透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呼噜着继续说:“胡一宫满脸疙瘩不说,脚底板还是个平的……”
后来她又说:“我兄弟上过高中,胡一宫初中都没毕业,我兄弟文化比他高……”
她还说了一些话,后来连她都记不得到底说了些什么。再后来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喊叫了一声,眼泪淌下来了。他在上面说着酒话、疯话、难听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居然头一歪就睡着了。
二
半夜,布花骑车回到离县城三十里远的家。雪停了,路上很滑,回家途中摔了两跤,疼得眼冒金星,她不敢停顿,爬起来接着骑,恐惧一直伴随着她。到了家,顾不上点灯,她往床上一倒,衣服没脱就睡了。睡梦中觉得像是有小鬼缠身,弄得她浑身疼痛不堪。
天蒙蒙亮时,住在胡同北头的三叔喊醒了布花,说:“你还睡得着呀?小朋一夜没回家,你不知道吗?”布花当然知道,昨天下午小朋惹了祸,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关押在牛棚里,有两个基干民兵持枪看守。这事全胡家庄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