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点头:“我也这样想过。”
信则迟疑一瞬,问:“娘娘如何认定是中了‘沉梦’之毒?周太医为何诊不出来呢?”
素盈目光闪烁:“不是我自己空想。”她看信则一眼,“是圣上告诉我的。”
信则暗暗地吃惊。片刻之后,他定下心神,躬身说:“娘娘切勿再查。”
素盈怔忡许久,说:“好。辛苦你,退下吧。”
再过几天就是元日经筵和法会,素盈面前放着展开的经卷。信则提醒:“娘娘请多休息,不可再劳神。”说罢告退出去。
素盈招手让崔落花到跟前,低声说:“立即修书,要王秋莹回来。”崔落花早已写好信,只等素盈首肯,听了这话,转身出去,交给信赖的人星夜送往粟州。
“娘娘试着睡一会儿吧。”崔落花安慰说,“这样虚耗精神,于身体无益。”素盈这回听从劝告,卸去衣妆就寝。
然而谁也没想到,她这一觉有多长。
苍白的月仅在天心晃了一下,眨眼就藏得无影无踪。
失去月的夜,总让人倍觉不安。缺了月光,偌大的书房骤然不见五指。有人点燃了灯,众人围灯而坐,在墙壁上投下一片阴影。整间书房唯有天顶明亮,余地皆被他们笼入黑暗。
他们特意围成圆圈,席地而坐,以此泯除宾主座次,可是一说话,又分了你高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