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谙失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阿毓,你这话题转得够快的,咱们刚刚分明是在说你,你怎么又扯回我身上了……”
蜡烛已经快要燃尽,烛火昏暗,如同天将入夜之时,光线无比微弱,对方脸庞的轮廓在彼此的眼瞳中变得模糊又温柔。
“你说说看……”楼毓依旧坚持。
周谙拿她没办法,无奈地转了个身,面朝着她侧躺着,两人的呼吸瞬间拉近,熟悉的药香再次侵占楼毓的嗅觉。
她刚要推开,却被周谙抓住了腰带:“你躲什么,不是要听我说吗?”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梦中的呓语。
楼毓终于妥协,贴着他不动了。
“你说。”
周谙顺着她的胳膊一路缓缓向下,抓住了她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刚刚做了个噩梦,摸黑坐起来想找水喝,手不稳,就把茶盏给打碎了,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噩梦?”楼毓追根究底,“你梦到什么了?”
周谙拥着她:“梦到南詹皇宫,我还是太子归横时,在那里生活。梦到我屡次遭到刺杀,最后被逼得没法儿了,只能装疯,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借此离开幕良。”
掌心不知不觉中被扣紧,楼毓的另一只手安抚地攀上了他的背脊。两人似两株藤蔓,在雨夜中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