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高拱不以为然地说,“我与叔大有香火盟,岂有与他斗法之理?”
魏学曾不禁摇头,暗忖:你不与他斗法,就能同心共济?玄翁太自负了。但他不愿说出口,以免有煽惑交构之嫌。
“我看子维也是过度敏感了。”高拱说着,一扬手,“好了,不说这些了!朝政千头万绪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心事瞎琢磨!惟贯,你记住一件事:在广东潮、惠任过职的官员,无论已提调朝廷还是到京候选听调,尽量让他见我,我要了解那边的情形,绥广这件事,我心里没底,需多方查访。”见魏学曾点头,他把吴兑的书函推到魏学曾面前,“吴巡抚新到任,书来计事,一下子就有十二端,可从者六,不可从者五,我已有定见,自可书答;惟抚赏穷困一端,一时拿不准。”
两人正聚精会神议论着,书办在门外禀报:“元翁,提督四夷馆少卿韩楫、巡城御史王元宾求见。”
“来做甚?”高拱反感地说,头也未抬,继续和魏学曾说话,“凡出一策,不能只知眼前好用否,必从长计议,方可持久。倘若一直是吴兑任巡抚,这个抚赏办法自然是好的;只恐继任者不能持正,用这个办法就容易出弊病了。”
魏学曾歉意一笑:“玄翁,学曾更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