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警官不仅吃过了,而且还在常去的小酒馆里喝了点小酒:“嗯,嗯。这鬼天气。”
社工从雨披中伸出瘦削的双手,递上一张证明和一个塑料袋:“我来领云政恩的遗体。”
“殡仪馆的人呢?”
“一刻钟后到。”
张警官接过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条烟:“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过阴湿长廊。张警官剥开烟壳,拿出一根烟点燃。
“这里可以抽烟?”
“这味道,不抽烟受得了?”张警官吐出一口烟来,“那边抽屉有口罩。不过没啥用。”
雨披下是绿色短袖,前后印着相握的手,社工除下雨帽:“谢谢。不需要。”
“我看你也才大学毕业的样子,怎么差你来做这事儿。”
“没关系。”
他将湿漉漉地雨披放在一边,走到灯下。苍秀的脸庞上,是一双清澈而疲倦的眼睛。整个人仍有青春气息,只是眼下的阴影,鼻翼的纹路,嘴唇的失色,不是时间一刀刀雕刻上去,倒像是挨了命运的一顿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