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她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
“娜希,你总算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你女儿每天都到这里来,就等你醒过来。”
我使劲地握住她的手。我的力道很猛,她想必感到疼痛。
“发生什么事了?我出了什么事呢?”
“娜希,你中风了。”
中风。就和妈妈一样,中风。
“这是可能会发生的,你知道的,肿瘤足以导致中风。”
我知道,这我知道。可是,我不要,我不要中风,我不要肿瘤。
“我得跟我妈妈谈谈。”
那名护士点点头,拨弄着我胳膊上的管子。
“是的,真棒。夜晚很快就结束咯。”
我明白了,她并不把我当一回事,她认为我正在梦呓呢。我知道快要死掉的人会不断说梦话。我在疗养院工作时,那些快死的老年人总是尖叫着,呼喊着妈妈。过去,我有时会在走道的一张椅子上坐定,聆听着。那真是一首由焦虑谱成的交响曲。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所有人都在呼喊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