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安谧温和地说完这种话,天君已是心中剧痛难禁。
太微也只是陈述事实,从来没有一点自怜的意思,像没发现他的异常,只道:“三生石上少知音,何妨重理旧弦琴。”
即兴改了谱,好几枚柔和如歌的滑音变成了急蠲,急速连抹相并的两根弦如一声,中指随即按煞前弦,气势极其紧凑,以至于曲中情烈处惊人听闻,令人泪下不可收。
最后两声却反撮擘剔,琴曲结束得让人措手不及,太微抬头忽问:“先时何以避我远之?”面色再无方才的醉腻,只如一枝春雪冻玉妃。
然他手下还在“索铃”,左手依次轻轻滑过数弦,右手食指配合左手的动作,同时轻挑左手垫的那根弦。又续以“长吟”,左手按在音位处迅速左右移动,这是一种持久的颤音,听来如鸣鸠唤雨。
人道左圣一张希音琴威慈无等匹,就是说北斗魁审讯天囚之时,无人能在此中还以虚言相对。
天君双眉头聚只一瞬,便舒开了笑说:“你既是个聪明人,既知‘龙汉祖劫’四字,便想不明白其中就里么?”笑却不达眼底。
负手过去,没看他眼睛:“我乃先天始炁,太极别体,上天开皇,初劫下世之尊,造立天根,普植神灵。我若真是铁了心今世不来见你小太微,你又奈我何?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