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回到这儿来对他来说是痛苦的,”她心里想道,“那么,对我来说又是多大的痛苦啊!然而,也许他不会回来。他可以写信,或者可以亲自回来,却刻意地避免与我见面——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我当时几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过,这对我们俩都更好些。”想到这儿,罗斯放下了笔,掉过脸去,仿佛连将成为她的使者的信纸都不该见到她哭泣似的。
她再次提起同一支笔,又多次地搁下来,反复考虑信的第一行该写什么,仍然一个字也没有写下来。这时,由贾尔斯充当保镖上街去散步的奥利弗气喘吁吁地跑进屋来,神情异常激动,像是又有什么令人恐慌的事要发生似的。
“什么事使你显得这么慌张?”罗斯迎上前去,问道。
“我简直不晓得该怎么说,我觉得好像要透不过气来似的,”奥利弗回答道,“哦,天啊!你想想看,我终于可以再同他见面了,你们也可以知道我对你们说的全是实话!”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对我们说的不是实话啊,”罗斯安慰他道,“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是谁?”
“我看见那位先生了,”奥利弗回答道,几乎连话也说不清楚,“那位待我特好的先生——我们经常谈起的布朗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