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批阅着案上的奏折,似是毫不在意。
可兰景旭却是有些站不住了。
虽然他并不像张知鸢一般需要跪着,但现在的他却比张知鸢更加难熬,毕竟他本就在上午跪了很长的时间,那满地的碎瓷片也将他的小腿膝盖刮出了深深的口子,即便早在之前便细细地上过药,现如今伤口也已经结痂,可随着眼下长时间的站立,竟再次难忍了起来。
疼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它还很痒,好似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往里钻。
“父皇,儿臣知错。”
兰景旭骤然出声,然后“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想借助疼痛来抵挡那越发剧烈的瘙痒,可惜,毫无作用。
与此同时,那本就跪伏在地上的张知鸢也跟着开口:“臣女也知错。”
其实张知鸢一直在等兰景旭服软。
虽然她因为幼时的遭遇,根本就没将这小半个时辰的跪地放在眼里,可终究是日子过得越来越顺,身子也越来越娇气,随着时间的拉长,她的双膝竟隐隐地酸痛起来,但她也深知,只要兰景旭不吱声,她便不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