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不远的裁缝铺子,杨鼓和妻子高氏头低得更加低了,除了买菜进货,几乎不肯出门,见到街坊们也躲着走。
公蛎晒着太阳,听着这种家长里短,若是不想起自己脑袋里尚未除去的珠菌丝,简直觉得这种市井生活还是十分惬意的。
第二天一大早,胖头刚打开一条门缝,杨珠儿又挤了进来。她今日换了妆扮,头发梳成大大的牛角髻,戴着两个木质的粗大耳环,脸颊涂了两片红彤彤的胭脂,嘴巴猩红,像从魔幻戏文里跑出来的小妖怪,还美其名曰“狩猎晒伤妆”。
胖头见杨珠儿扎着脑袋往毕岸的上房冲去,急得直跺脚:“毕掌柜还没起床呢。”
珠儿回嘴道:“就是没起床才好,要是衣服还没穿,那就更好了!”正在洗脸的汪三财瞠目结舌地看着杨珠儿,连连摇头。
毕岸看来也听到了这句话,飞快从房间走到院中,皱眉道:“你又来做什么?”
杨珠儿眨着眼道:“我来看看我的姻缘符怎么样了,不行吗?”
毕岸无可奈何,转身去打水。杨珠儿跟在他身后,笑嘻嘻道:“毕掌柜,这都一天一夜了,您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