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萧纯的话说,朝廷只给了他牧守一县的职权,也只拨了供给钱塘一县的粮米,养不活那么多人,也管不得太多人的死活。可由于白贼当初挟持了太多其他郡县的百姓到钱塘来生活,现在赶他们走,原来的住处早被毁了,或者家当积蓄也都从老家带来了钱塘,回去就算不饿死在路上,也要备受各种欺凌。
有人不想走,自然有人愿意走,落叶归根,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念头,对这些愿意走的人,萧纯给每人发了一斤干粮,路近的凑活着还能顶住,路远的只能死活各安天命。一时不愿走的,愿意走的,大家都不满意,城内城外,纷纷扰扰,吵闹个不休,甚至有流民开始私下联合,所谋为何,不言而喻。
徐佑再次拜见萧纯,欲提点解决当前困局的建议,可萧纯顾左右而言他,只拉着徐佑谈诗论文,一牵扯政务,立刻脸色不豫,岔开话题。
对一县百姓而言,不怕父母官没有经验,只要纳谏如流,肯听从别人的意见,至少不会让局势更加恶化。最怕的就是萧纯这种,出身门阀,不谙世事,却自视甚高,又刚愎自用,长此以往,说不定钱塘会再次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