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悦抛到了脑后。等到没人的时候,阿骨朵悄悄对娀英说:“小曲儿常买这些胭脂水粉,总是描眉画眼的。我私下里瞧着,她怕是想撞撞运气,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娀英不太相信:“小曲儿只是年纪小爱俏些,该不会有这样的心思。”阿骨朵见她这样说,便也不再吭声。
娀英私下里观察了一段时日,却见真如阿骨朵所说,小曲儿每日都起得格外早,精心涂脂抹粉,又用攒了半年的月例买了面铜镜。芳姑给她铜镜那日,许多宫人都来围看。须知在宫里,低等的宫人能有面铜镜可是件稀罕事。娀英暗地里提醒小曲儿道:“你弄这些东西,可太扎眼了,总是与你身份不符的。”小曲儿很不服气:“我生来就不是做奴婢的命,怎能把青春美貌都浪费在浣衣局里?”娀英更是忧心:“你有上进的心虽然不错,但是也要小心些,别反而折损了自己。”小曲儿怫然不悦,美丽的杏眼圆睁,盯着娀英道:“我是不如姐姐美貌,但我不安心在这里荒废时日,姐姐若看不惯我,换个屋子住便是了。”娀英倒被顶得无话可说,便也不再劝她。
这日晚上,天色已是极暗了,过了下钥的时辰,小曲儿还不回来,娀英有些着急,便悄悄去问阿骨朵:“你和小曲儿同在一起做事,今日可遇到什么事了?”阿骨朵迷茫地睁大眼睛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别的事啊,今日掌事宫人让小曲儿去未央宫送冬衣,她还没回来吗?”娀英忙道:“不,我只是随便问问。”阿骨朵仔细想了片刻,又道:“真的没有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