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目光顿住,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鼻头酸得厉害。
“我没事。”曲裴轻声说道。
“怎么会没事!”曲忆已通过脉象得知曲裴的身体状况,心酸得不行,眼眶红得厉害,“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但凡我……但凡我晚回来……”
“只要晚回来半年,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曲忆被巨大的内疚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数度哽咽失声,一段简短的话被切割成几部分才讲完整。
泪水滴落在曲裴手臂上,泛开朵朵泪花,那双白得几乎透明的手颤抖着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带动起他的手也跟着颤抖。
一股巨大的悲伤自曲忆身上弥漫开来,浓郁而沉重,仿佛要被那无尽的愧疚和后怕重重围住,再不见天日。近在咫尺的曲裴感受到了这股悲伤,连带着他也变得悲伤起来。
他的阿姐虽然从小倒霉,但从来都是乐观积极的,除了父母去世那次,曲裴从未见她这么伤心过。
他木讷地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笨拙地轻轻拍着曲忆的背,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