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范睢不顾秦王是何反应,一仰头,满满一爵的酒水便已经进了肚中。
许是受到辛辣酒水的刺激,原本微微泛白的脸庞却是稍稍有了丝丝的红晕,连带着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急促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范睢立即又为自己满上一爵。
秦王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将面前的黄酒一饮而尽,也跟着给自己的酒爵续上了一杯。
只是,范睢却并没有等秦王满上身前的酒爵,便又手中的酒爵再度被举了起来,低沉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第二爵,敬我王,愿我王,万年!”
也不知是不甚酒力还是怎样,最后的“万年”三字,几乎是从范睢齿缝中吐出。
言毕,“顿顿顿”的声响中,一爵酒液又被范睢吞下肚内。
即便到了最后的一刻,范睢对秦王依旧只有祝愿的声音。
怨恨?或许也有吧。
但范睢知道,自己的这条贱命都是秦王给的,要不是秦王看重,自己早已经死在寒冷的街头,更别说还能当上秦国的相邦,找往日的仇人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