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刻你应该正躺在原子胞公司的手术台上,身边放着一个破螺壳。
你会好起来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
毕业之后,我意料之中地在面试中碰壁了几次,终于被一家很缺人的书城接纳成为仓库管理员,而秦浩则过关斩将被“原子胞”医疗器械公司聘用了。他频繁地在北海道、伦敦与海德堡之间往返,大肆赞美洛根机场的快餐店,有时候也会在国内多转一趟飞机,给我送来被真空包装袋压扁的跨国配送新鲜寿司。
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实际上有一半的日子秦浩都在出差或深夜加班。他不在的下午和周末,我坐半小时的地铁去上私教舞蹈课,用肌肉记忆与耳朵里大相庭径的节奏对抗。这是一个碰运气的环节:如果赶上相对安静或干脆嘈杂到白噪音程度的声音,那天的课就会顺利一些;如果碰到耳朵里正好在放另一段拉伸扭曲的音乐,就得下更多功夫去对抗与舞蹈动作不合拍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