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懵懂于欲是什么,因此并没有察知到这个吻的危险。他们的舌彼此纠缠,如此亲密的吻使她更热,但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兽却终于驯服了下来。在最初的混乱之后,她感到了新奇和愉悦。她依然热,像是骨血中咕嘟咕嘟煮着一壶水,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烫得红了起来,但她也感到舒适。那种舒适,就像是冬日暖阳照耀于身,暖洋洋的,又像是春日微雨吹拂到面庞上,清新而温润。
她想要更多,不自禁地握紧了他的手,更加仰起了头,但他却停了下来。
他的唇离开了她。两人都有些喘。
她迷茫地抬眸望他,看到那凤目里眸色更深。如黎明夜幕一般黛黑的瞳眸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炽烈地燃烧。
他往后退了退,抿了抿唇,像是在压抑什么,这倒是很少见,她认真看去,那压抑之色又仿佛消失了。
“怎么了?”她愣愣地问他,开口时才发现声音软得不像话。
他放开了她的手,莹润修长的指缠上了她披散于枕上的乱发,将它们整理在她耳后,轻应了她一句:“没什么。”
那修长手指抚弄着耳后的动作让她感到舒适,她狸奴似的闭了闭眼,偏过头来,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睁眼时,扣在她腕间的细链仓促地撞入眼底,充满了她的眼帘。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链子,像银,却比银更璀璨,上面间缀着一些红色的小花:吊钟、山茶、茑萝、红莲、彼岸、芙蓉葵……连成一串,悬在白皙的腕间,端丽冷艳,明媚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