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为,”德·维尔福夫人问道,“瓦朗蒂娜是同他联手?……事实上……她一直反对这桩婚事,而我们刚才看见和听到的一切,如果说是他们在执行一项合谋的计划,那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夫人,”维尔福说道,“请相信我,一笔九十万法郎的财产,谁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她连这尘世都肯放弃,先生,因为一年前,她还要进修道院呢。”
“不管怎样,”德·维尔福又说道,“这桩婚事非办不可,夫人!”
“根本不顾您父亲的意愿?”德·维尔福夫人又拨弄另一根弦,说道,“这样,事态可就严重啦!”
基督山佯装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其实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夫人,”维尔福又说道,“我敢说我一向尊敬父亲,因为,除了血缘关系的天生感情,还有他在我心目中的高尚道德;因为归根结底,一位父亲在两种名义上是神圣的:一是我们的创造者,二是我们的教育者。可是今天,我不能再承认这个老人的智力;他只因不忘对一个父亲的宿怨,就迁怒人家的儿子;我再唯他任性是从,就未免太可笑了。对努瓦蒂埃先生,今后我仍将无比尊敬;我将毫无怨言,接受他在金钱方面对我的惩罚,但我的意志绝不会动摇。孰是孰非,世人自有公论。因此,我要把女儿嫁给弗朗兹·德·埃皮奈男爵,只因在我看来,这门婚姻既合适又体面,总而言之,我要把女儿嫁给合我心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