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婚娶
议婚太早,或于襁褓童幼之时,轻许为婚,因亦有指腹为婚者。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身有恶疾,或家贫冻馁,或丧服相仍,或仕宦远方,遂至弃信负约,速狱致讼者多矣(见司马温公《家范》)。联姻多主因亲及亲之说,以示不相忘(《袁氏世范》)。故苏洵以女嫁其内兄程濬之子之才,而其女作诗,有“乡人嫁娶重母党”之句。吕荣公夫人张氏,乃待制张昷女,待制夫人即荣公母申国夫人之姊,则姨表兄弟姊妹也。然姑舅兄弟,当时犹有疑其不可为亲者,《容斋续笔》曾论及之。婚姻论财,故媒妁言最难信。绐女家,则曰男家不求备礼,且助出嫁遣之资;绐男家,则厚许其所迁之贿,且虚指数目。往往有轻信其言而成婚,其后责恨见欺,夫妻反目,至于仳离者(《袁氏世范》)。娶妇谓之索妇(陆游《老学庵笔记》),娶妇之夕用乐(《清波杂志》:宣仁云:寻常人家娶个新妇,尚点几个乐人),有上高座之礼(《袁氏世范》:今之士族,当婚之夕,以两椅相背,置一马鞍,反令婿坐其上,饮以三爵,女家三请而后下,谓之上高座。不及设者,则为缺礼,虽一时衣冠右族,莫不皆然)。余详《文公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