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一吹,心胸顿时为之开阔,那秋虫的叫声和蛙鸣一起一伏的,他们每走近一处,那里就变得悄然无声,稍稍走过,身后的声浪便又响起了。
走不到二里,来到水丘子边上。芦苇荡一片白黄,芦花也像雪一样厚厚地压在上面。黑鱼庵被烧毁有些年头了,而今早被疯长的野草重重压盖,什么印记也没留下。
兆龙左右扫了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地方好久没来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兆鸣也叹道。“那时,我们还都是半大小子,今天都成人了,兆鹰还娶亲了!”
“身份也变了!”兆龙笑道,“我当了一名厨子,你却成了太极门二先生的义子!”
兆鸣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苦涩。兆龙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兆鸣内心很敏感的,自卑又自傲。赶忙拍拍他的肩头,“好了,都过去了,咱们坐下来喝酒!”
把酒坛子和酒肴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摸着地面挺干燥,索性向后仰躺着,做成一个“大”字。夜空上的星月倒像是一下压下来,隔得更近了。
身边衣衫窸窣,兆鸣也慢慢躺下来,耳旁听着河水里的鱼吐着泡泡,蛐虫唧唧唱着,
好一会儿,听兆鸣问:“在会贤堂学厨,你滋润吗?”
“当然乐呵。每天都有新花样,新挑战,最享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