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北进来后,又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火,方才去多淘了些小米下锅。杨慕侠把布袋解开,拿出一大块猪头肉和一挂腊肠来,交给他去整治,自己则转去里间。
炕上还铺着一床破棉被,枕头上也油渍斑斑,发出阵阵刺鼻的酸臭味儿,一个孤老头子生活不讲究,什么都凑合。杨慕侠不禁皱皱眉头,正要帮他收拾,徐雁北早钻进来,把破棉被和枕头卷成一团儿,说:“还是在灶口坐吧,那里暖和!”
果然在灶间摆开一张小饭桌,屋门一关,屋里头就黑乎乎的,幸好灶膛里火烧得旺旺的,光透出来可以照明。徐雁北家里多少年也没有蜡烛,一到晚上就黑里摸,早习惯了。
猪头肉和腊肠切好,胡乱盛了一个大海碗里,杨慕侠还带来了一壶酒,没有杯子,哥俩就你一口,我一口地轮着喝。却是谁也不说话,直到酒喝光,肉吃净,锅里的小米饭也闷好了,每人又各弄了一大海碗,热腾腾地就着咸菜吃起来。
饭罢,碗也不洗,丢锅台上放着,灶膛里面还有余火,他们各自从腰带上抽出烟袋锅子,按些烟叶进去,凑着火吧嗒吧嗒地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