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阿夕。”
他没有反应,大约是没有听见。
我小跑起来,又叫了他声:“阿夕。”
他仍是没有反应,像个雕塑一般。
我气喘吁吁地站到了他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夕!”
他浑身一震,猛然回神,浓重的眸色蓦然恢复如常,伸手替我捋了捋因为小跑散落下来的头发:“检查好了?”
我撅着嘴,避开他的手,不满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
他笑笑,捏了捏我的脸:“对不起。”看着我顿了几秒钟,突然伸手将我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轻轻捶了下他的背:“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我脸红地嗔他:“傻瓜。”
那天夜里,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程靖夕侧躺在我身边,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倾身抱住他:“怎么还不睡?”
他回抱住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沉默了半晌后,说:“没什么,只是你还病着,我不安心。”
我的心里刹时涌上一片暖意,又有些发酸,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是我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才让他连睡觉都不安心。我嫁给了他,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怎能因为自己的悲伤,让他憔悴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