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知道的这些,不过是从书本上或者从别人的经验中学到的。”
欧阳雪英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这狗日的战争来得那么快,我还真想安静地读一点书。”
“别说粗话,”花静宜道,“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有修养,要做一个谦谦君子。”
欧阳雪英脸一红,道:“对不起,打小我耳朵就被这骂声骂出老茧了。”
熟悉的那条弄堂显然也遭到了轰炸,街口的几栋房屋倒塌了,瓦砾遍地。两人小心地踏过去,走到曾经熟悉的楼前,门口居然站着两位荷枪实弹的宪兵。花静宜一怔,忽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心道:“宪兵都堵到门上了,莫非表哥真当了逃兵?”
待她们走近前,宪兵们很有礼貌地立正,把身子挺得笔直。花静宜看了面无表情的宪兵一眼,轻轻叩响了门。不一会儿,表嫂雷幼兰就过来开门了。只见她身着一件花格旗袍,头发烫得曲卷起来,与初进上海时判若两人。“变化真快啊。”花静宜心想,嘴上却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夸道:“你变得真漂亮,我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