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笑了,“为何这样问?”
这马车极为宽大舒适,甚至还备有点心。凌肃便拈起一块儿递给了岑媛,“你与阿妙是至交好友,她时常提起你,总说你古道热肠,最是光风霁月了。何来粗俗一说?”
岑媛接过点心却没有吃,只放在手里拿着,“我和阿妙不同,和京城里那些小姐们都不同。我生在边城,长在边城,从小学的就是武功和骑马。我偷偷上过战场,还亲手杀过一个敌军的兵士。爹爹很为我高兴,边城那些人也都称赞我虎父无犬女。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出色的人。可是回了京城后我才知道,这些,都不是女孩儿该学的。我应该和京城的姑娘们一样,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诗词歌赋,会弹琴跳舞,会做针线活儿……我也试过了,可是我真的学不会,也不像学。”
她说着,忽然就忍不住地抹了一把眼睛,“我知道她们都笑话我,看不起我。”
“这话便不对了。”凌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温言道,“人各有所长。我并不认为女子就该安养在闺中,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眼界终究便要受到掣肘。你从小的环境与京城不同,我倒是觉得,你所说的边城生活更加磨练人的心性。就譬如……韩世子的事情,如果是京城里的千金遇到了,多是会躲在闺房中去哭。就算是要出一口气,也要去找父亲兄弟帮忙。你不同,我想,阿妙也会如你一般亲自动手。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