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面人的手一动,出声一哼,仍不答话,回身出门,扣闩上锁,飘然走了。好半晌,不闻一些声息。
二欧定醒了一会儿,凝目细辨周围,看这小屋不过方丈,高约一丈四五,在屋心放着几口大皮缸,还有几具破椅子,旧草荐、空罐子。那边墙上,还挂着几只葫芦,一把破伞,蛛丝灰尘很多,屋门倒锁,外面静悄悄,寂无人声,却不时听见“托托”的声音,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响。二欧容那幕面人走开,不觉流露出真情来,彼此相顾,十分的忧愁。欧佑更抱怨哥哥欧佐不该恋战,以致一同被擒,没法子送信求救了。两人心想:“此地必是匪窟,或者竟是弥勒院。侯金朋追那使锏的夜行人,但愿他没有遇险,才好回去报信。还有探庙的梁恩禄和自己师傅阎六,想或不致遇险,如未遇险,不知他们能否根寻到此处,设法搭救自己。”
二欧思潮涌起,心头麻乱,摇头长叹一声,将眼闭上。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猛听外面一阵骚乱,人声杂沓,忽近忽远,渐又沉寂下去。二镖客坐困待毙,度日如年,觉得周身疲冷,似已度过一整天的工夫。屋中昏黑如宵夜,又阴霾似雨天,却不道屋外骄阳高照,刚才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