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荨默然无语,良久叹道:“原来皇上早都想好了。”
萧直瞧着她:“沈大将军觉得如何?”
“一言为定,”沈荨笑道,“皇上这个安排很合适。”
萧直背着手,走到案前揭开香炉,从香盒里拿了一块龙涎香点燃丢进去。等博山炉精致的镂空纹隙内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才轻叹一声,对沈荨说了老实话。
“要在如今关外如狼似虎、强敌环伺的情形下保住疆土,没有像阴炽军这样一支从阴沟里滚出来、每个人浑身是尖刺、剑走偏锋的军队,恐怕今后会越来越难。
谢瑾明白这一点,而且早就看准了朕手中无可用之兵,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招募训练这支暗军,又在事情被捅破后拿着那么多钱来找朕,言谈之间极力暗示朕可以留下这两万暗军为朕所用。这个人……有胆量,有远见,也有手段。”
萧直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下轻叩着,良久感叹道:“朕的确需要这两万暗军,钱倒是其次了……而且朕,也舍不得谢瑾这样的人才。”
从宣昭帝书房出来后,沈荨去了坤宁宫,太后宫中果然有人一直在说事,她被宫人请进偏殿里,直等到下午才被唤进太后寝殿。
沈太后半卧在软榻上,拿一只小小的玉杵在额头上滚着,待沈荨下跪行礼后,方阖着眼道:“离京在外的武将没有诏令不得回京,什么事非要这么心急火燎地私自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