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酒是翁祖合酒量的极限,但三哥不收手他也不好停下来。不过,他也想借着酒兴在三哥面前展示一番,表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偷活人的东西从来没有难倒过我。”翁祖合望着三哥,希望他能主动发问。“墓里睡的是死人,就更不要怕了。”三哥睁着通红的眼珠看看他。“那不一定。”翁祖合摇摇头。三哥又道:“活人怕死人,是自己吓唬自己;活人怕活人,才是被别人吓唬的。”翁祖合细想一下他的话,觉得也对。
“我说个自己经历的事。”翁祖合主动为三哥点上烟,“有一回,一个同行告诉我,一户人家卖了两头肥猪,那家女人天天枕着钱睡觉,他进屋待了一夜都没搞成。当晚,我挑开门闩进屋后把大门掩上,然后,点一截卫生香插入一把爆竹引信中,再把引信放进鸡笼里,我就悄悄躲到床肚下。卫生香引燃爆竹引信火花乱飞,鸡笼里的鸡顿时又跳又叫,夫妻俩以为有人偷鸡,鞋都没穿就跑向鸡笼,我趁机把枕头下的钱拿着开门溜走,等他们明白过来,我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嘿嘿,偷也讲兵法,这叫‘调虎离山’吧?”翁祖合自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