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每次回家,冯沛文都会下意识劝她跟付政霖好好过,梁枝一直以为家里过得捉襟见肘。
她便顺理成章的认为,冯沛文是不会碰触法律的。
足足半分钟,梁枝从震惊中回过神,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付政霖,如果……要判多少年?”
“那要看她具体涉及金额多大。”
硬着头皮,她再次出声问:“如果主动去报案自首,是不是能从轻处罚?”
付政霖没说话。
沉默片刻,他不动声色的蠕唇轻启:“你有几层把握劝得动她去自首?不是我话难听,她想止损有得是机会,但她为什么没有做?”
利益是个无底洞,一旦钻进去了,很难再清醒。
梁枝尚且哽着一口气,没到非求付政霖的地步不可,求这个字不好出口。
一但出了口,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她双目绯红,抓起手机要打电话,付政霖厉色一扫:“你打算打给谁?或者说叫谁帮你?”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梁枝,别怪我泼你冷水,这事没人能帮得了她。”
车厢本就不够宽敞,他提音吐声,口吻清脆利落,正如一盆冰透的凉水,从梁枝头顶兜头而下。
她没看人,低声拨号码,在接听前说了句:“你当然说话轻飘飘,那又不是你亲人,如果是付家出事,你还能这么淡定?”
付政霖听着她接电话,静静无声,嘴里的烟抽了一口接一口,连续没断过。
梁枝打了三通,脸色也一个比一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