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乡村少年对她的心思越发的明显,她觉得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几乎承受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柔情和爱恋。这爱恋是纯净浓郁的,几乎不带任何的杂念,常使得她心生柔软。
要是自己将来没选他,他能承受吗?
她忍不住鄙视自己,到底是一把年纪了,考虑事情总是尽量求稳妥,就怕背上麻烦。
要是张槐一直对自己这样,那为何不选他呢?不选他难道嫁给老鳏夫?
要是他没有坚持住这份感情,那自然就不存在他会承受不住这个问题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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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和张槐先到学堂跟周夫子告了假,才赶往下塘集。到了集上,他俩首先赶到二里铺,跟码头上干活的乡民打听,晌午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骑马的男娃从这坐船走了。
一位黑瘦的老大爷停下手中的推车,撩起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对他们说道:“有,有一个。嗳哟,那个娃儿也不晓得是咋的了,哭得那个伤心哟,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
青木和张槐听了一愣,想不出她哭的理由,他们可没碰到她一个手指头哩。
旁边一个汉子接过话茬,笑道:“我瞧那娃儿像是有啥伤心事,骑着马一阵风似的跑来,找了条船就坐上去了,都没心思管旁的。”
张槐眯着狭长的眼睛,望着清辉江上稀稀落落的船只,西偏的日头照在水面,被荡漾的水波扯成碎片,耳里听着那些汉子的谈笑,他心里空落落的,越发感觉到菊花的失落和不安,仿佛丢失了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