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科门生一共会修行两年。头一年,陆离从未领教过那戒尺的厉害。主要原因是他自身不求上进,又是被“御器殿”殿主君痕月亲自带进来的,薛浩铭不得不给同僚面子。但当他不得不好好修行以求通过院试之后,薛浩铭可就不客气了。陆离的后背,掌心,四肢,乃至屁股,都挨了无数次“笋子炒肉”。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趴在床上睡觉。因为不管是侧身还是平躺,戒尺造成的伤口都火辣辣得疼痛。
以至于有天晚上就寝时,同处卧房的某狐朋狗友笑眯眯地说道:“诶诶你们看,阿离的屁股挺翘的啊!像个女孩子一样!”
陆离狠狠地瞪他:“被学正打肿的!”
幸好陆离人够机灵,也懂察言观色。薛浩铭打他的时候,他先是大呼小叫,然后可怜巴巴地梗咽着求饶。有一次薛浩铭打得狠了,他口无遮拦喊了句“父亲救我”,忽然就看到薛浩铭的眼神被触动了一下。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薛浩铭虽然看上去冷硬又不通人情,实际上内心深处还是有柔软的一面的。之后再受罚的时候,如果觉得疼得受不了了,他就喊着“父亲救我”或者“妈妈我害怕”,然后又眼泪汪汪地对薛浩铭说:“学正大人,我自小母亲离世,父亲也不管我,您对我而言就如父如兄。所以您怎么打我,都是为了我好,我绝对不会怨恨您,只会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