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落霞不住冷笑:“她们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
素盈听了更加消沉,挥手要她去照管还在生病的真宁公主。
在旁边奉膳的奉馔令人赵氏也是老成人物,见皇后怏怏不乐,半晌不举玉箸,柔声说:“娘娘挂念定远将军,是骨肉亲情,无可厚非。然而先祖定下的规矩,有先祖的智慧。娘娘何必与先人怄气废食?”
素盈笑道:“我已经不想这事了。以定远将军的本领,原本是不需要我担心的。只是过这个节,惹来伤感。”
赵令人含笑点头说:“将军骁勇可嘉。以他的战绩,升至广武将军是早晚的事吧。”
这话说了不过一日,第二天重阳节,素盈正与丹媛在宫内永寿山登高,忽闻昭文阁传出谕旨:前些日子西陲之战重创敌军,数位将领战功卓著,值得嘉奖。其中就有素飒,果然是定远将军升了广武将军。
恰好奉馔赵令人在旁侍奉,素盈若有所思地向她笑道:“借你吉言。”并赐她金菊酒一杯。
丹媛欢喜之后就沉默,小声说:“这该让东宫怎么想?飒儿是他送去的左膀右臂,得到功勋,反而是中宫如虎添翼。”
素盈不愿接这话,默默地啜饮,只见盏中之物清莹透亮,色胜冰雪,入口幽香恬淡,赞道:“这是什么酒?实在好喝。”赵令人回答并不是酒,是宫中新造的秋香露,由花露所制。
素盈斟一盏秋香露,饮罢叹道:“春芳如丽人,秋香如高士。时令之物,当远离尘嚣,置身四山匀净之中,有长空雁阵、草木秋风相伴,饮来才算得宜。正逢东宫外出登高,这瓶秋香露可以为他登临助兴。”转身向崔落花笑道,“我托你办这事,你可知东宫在何处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