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潇没有附和,望着门口,缓缓地说:“从前你们不当她是素氏,她不得不忍受轻视。如今要她变成素氏,她不得不忍受强加的不情愿。只有现在,她可以发脾气。请郡王也尝一尝忍受的滋味吧。”
冬意沉沉地覆遍小园,老松雪影黑白分明,宛如水墨勾勒的一幅孤绝画境。素盈不顾北风寒峭,独自攀上家中假山,凄凉地坐在山顶亭中。
雨似的冰霰子洒了一阵儿,化成新雪翩翩落下。随风飘来一声轻唤:“奉香!”她浑身一震,几乎怀疑这小亭是东宫之南的澄澜亭。
回首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白信默。
他大概刚从哪个屋里出来,一身暖意,仰首时融融地流贯周身:“远远看着像是奉香。冰天雪地,为何在室外流连?啊,你看我,叫你‘奉香’叫惯了,现在不知怎么称呼。”他攀上假山,眉目透出意外相逢的欢喜。
素盈强作笑颜:“大人别来无恙?”
白信默看她的脸颊冻僵了,好心提醒:“到这高处吹冷风,恐怕会生病。”